废物情人

别说你爱我㈤

【群英荟萃】

爱情向,雷🖐🏻点

圈地自萌不爱别看

我流ooc,无可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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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吃过饭,简隋英开车把邵群送回他自己的公司,然后又在五分钟不到的时间内,就回来了自己的办公室。

他们两个的公司大楼,真的只隔了一条街,不到八百米甚至不用拐弯。

简隋英公司的地下停车场里,他的车位旁边,邵群的车就光明正大的停放在那里。

吃饭之前没下楼的时候,简隋英本以为邵群是自己开车来的,说分开走。邵群不干,说手疼开不了车。


结果到了地下停车场,简隋英看着那辆停在他车边的亮晃晃又张扬至极的香槟色法拉利California 30,眉心直跳。邵群没半点心虚,举着右手摇了摇,“真疼,单手开车太危险,刚刚一路上我都提心吊胆的。”

简隋英懒得理会他的屁话,两个人就一起坐着简隋英的车去吃的饭,吃完还得简隋英给他再送回来。


回来办公室,简隋英莫名想抽根烟,下一个反应是不对今天的量到了。又突然想起来,自己的烟盒被收走了。

烟盒也是定做的,小巧又精致,长方形,口香糖大小,只能放下两根烟。家里有个盒子,专门放邵群写了数字的烟,

简隋英烦躁的转起了笔,想起来邵群说的话,一阵胸闷。


2011最后一天的跨年夜,邵群飞回来京城找简隋英。

这是他们这么多年的习惯,不论在哪里有什么事,每一个跨年夜,一定要是他们两个人在一起,一起等来新年。

那天下午的时候,邵群给简隋英打过电话,说他今天很忙,晚上有个饭局,会很晚,但是一定会来。

简隋英最讨厌邵群说的一句话,就是我很忙。

简隋英非常,非常的讨厌这句话。

从初中开始,他就很厌恶邵群这句话。

而且,简隋英很不喜欢等待的感觉。他烦闷于等的过程,付出期待和时间,然后得到或者得不到结果。


那天简隋英忙完自己的事儿,晚上六点多就回家了。洗了澡换了衣服,开了电视随便选了一个频道调高音量,然后开了一瓶红酒坐到沙发上,倒了满满一杯,又慢慢的一口一口抿着。

他现在住的这个家,是顶楼平层,不是特别大,三百多平。五个房间各有各的用处,但是哪里怎么安排,全是邵群定的。

主卧里的床是邵群选的,从美国定的黑科技,带了一个星空顶。拉下床顶的投影幕布,打开床头上的高清投影仪,环绕立体声音箱系统量身定制,足够让人完全的身临其境。包括枕头,鹅绒的和记忆枕芯的一共四个,被子是太空棉的,也足够温暖舒适。

窗帘也是完全遮阳避光的,因为他有亮光睡不着。地毯是羊羔毛的铺满了整个卧室,因为他不爱穿拖鞋。床头柜上的加湿器里放的精油,味道是他喜欢的,助眠安神的,也是邵群定的。

简隋英拉开茶几的抽屉,拿出来放烟的盒子。

只有最后一支烟,编号88。

哦,原来快三个月没见了啊。

简隋英点燃了这最后一支烟,在烟雾缭绕中,等着一个不知道几点会回家的人。


十点多的时候,邵群不是自己来的,甚至没有用钥匙开门,是按的门铃。

简隋英打开门的时候,邵群已经醉的半挂在别人身上了。

是Christina,英籍华裔,美女高材生,毕业于荷兰国际管家学院。从英国时就跟着邵群的生活助理,以及,邵群情人中的一个,也是最久的一个。

“简先生您好,邵总喝多了,实在是不舒服,我……”

简隋英打断了她的话,侧开身,也没伸手,只是说了句,“进来。”


Christina是绝对专业的,包括她的身体素质,所以她扶着醉酒的邵群看起来半点不费力。

是邵群先挣扎了起来,摇摇晃晃的往简隋英身上扑,还在嘀咕着,“隋英,宝贝儿,新年快乐。”

简隋英本来就没防备,被猛的一扑一下没站稳,腰撞上了身后的门台,痛的闷哼一声。Christina连忙过来抚稳两人,简隋英惨白着一张脸,一手扶着腰,一手推开邵群,向Christina示意,“给他扔房间去。”


等Christina关上门出来时,简隋英正拿着喷雾和红花油对着穿衣镜试图自己上药。他的皮肤实在是太白太嫩,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已经青紫了一大片,看着触目惊心。

Christina轻声上前敲了敲敞开的门,询问是否需要帮助。简隋英静了一下,然后同意了。

Christina的手指纤长白嫩,且温度很低,抚上简隋英的后腰,就像冰块划过。为了揉药油又用了力,按的简隋英恨不得直接去世。

他真的不吃劲儿,受不了任何疼。

眼里含了泪光,被逼红了眼眶,简隋英一声不吭,咬紧了牙额头青筋直跳。


等上好药,Christina去洗了手,出来跟简隋英道别要离开。简隋英开口问她,“住哪儿啊,对面儿?”

Christina愣了愣,微微欠了欠身,“简先生不要误会,这样只是为了更方便照顾您二位的生活起居。”

简隋英不置可否,对面装修时他又不聋不瞎,空了快一年半也没个人过来住,就是散味道也散的太久了点。当然也不排除是有钱人家买来投资,但是他对面的房子不是谁都能买的。所以他去查了查,看到的是邵群某个助理的名字,当时他就笑出了声,邵群就是故意的,他明知道他会发现,他也不惧他发现。

甚至有可能说,邵群巴不得被发现被质疑,然后他就好顺理成章找出一万个理由住进来简隋英的家。

简隋英确信这一点,所以他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Christina其实这一晚上都非常的惶恐,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邵群明天醒了如果记得是她送他过来的,那她一定会吃到苦头。

邵群平常是个优秀的老板,合格的情人。但是只要沾上简隋英,他就变成了一个难以捉摸的神经病。但凡有任何人,让邵群觉得简隋英不痛快,只需要他觉得,那么这个人,一定会付出点什么代价。


今天本不该是她送邵群过来,但是自从邵群打算回京,近期都在忙这个事儿开始,Christina就已经觉得不妙。

邵群如果回来,那他身边将不再有任何其他人,只会是简隋英。


Christina毕业时22岁,被推荐应召去照顾一个中国男孩时,其实她是抵触的。

但是当她真正见到邵群的那一刻,她就沦陷了。

那年邵群刚满20,整个人正处于少年与青年之间。既有少年人的张扬,又有成年人的魅力。通身贵气,气度不凡,一张刀削似的俊美面庞,一双眼看向她时,她就只能举起双手投降。


可是拍板定下她的人,是简隋英。

说实话,当Christina第一次见到两个人站在一起时,她真的以为自己之前存在误解,原来中国人是这样高大英俊的吗?

她最后的素养,也只能让她沟通顺畅,却控制不了自己脸上浮起的热度。

那年才19岁的简隋英,穿着精致的昂贵的全套英伦西服,像是某个大贵族家的小公爵,坐在沙发上微扬着下巴,背对着阳光,翻看着她的资料,静静听完了她的自我介绍。然后与她目光相接,只问了三个问题。

“他会回去中国,你是否能够跟随?”

“你的雇主是他一个人,但是你需要照顾的有可能是我们两个,可以接受吗?”

“最后一个问题,冒昧了,你是否能够接受不是恋爱关系的亲密关系?”


Christina当时觉得自己像什么?像是曾经学习过的中国古代历史里,被当家夫人询问是否愿意做小妾的婢女。哦,不愧是历史成绩满分的她,形容的如此贴切。

但是她同意了,她没办法不同意。

她相信一见钟情。


但邵群一直没有碰过她,也说不上对她满不满意。

更熟悉之后,她开始陪同过邵群出席一些圈子内的聚会。

一次国内聚会,席间有个南方商贾之家喝多了的大少爷问邵群为什么男人也上,和那个简隋英真是半斤八两一样上不得台面时,邵群真的是直接掀了桌,一脚就把人踹到了地上,没有半点迟疑的把人揍了个半死。

但是最后,这个人被他父母带着亲自给邵群认了错。

不仅仅是因为邵群是大将军的儿子,甚至更多的是因为邵群本身。他已经有了自己的资本,不再是单纯的二世祖,早已开始投资,手握南部沿海一条利益巨大的航线,这家人做的就是这个生意,他们不得不低头。

这件事最后以这家人双手奉上他们为了打进京城而耗费大半身家和极大人情换来的一块市值不菲开发前景巨大的京郊地皮才平息,而这块地皮转手就被邵群送给了简隋英。


那天在简隋英的办公室,她真的是无意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简隋英了解了事情起始,也问了邵群同样的问题。但是邵群半点没生气,反而笑意横生的摸了摸简隋英的头,郑重又轻柔的开口,“我的隋英永远都是最好的,他嘴巴脏罢了。至于你如果真的想知道为什么,就当我是因为好奇在学习就可以。”

南方来的富豪,就这样被断了进京的路子,仅仅只是因为,他的儿子当着邵群的面,侮辱了一句简隋英。


邵群第一次碰她,是在2008年邵群大学毕业的那个暑假。

在国内的时候,她唯一的作用,就是下了飞机去拿行李箱,再送到简隋英的家里,之后就完全可以当做度假,只需要偶尔接到邵群的电话出席一些必须携带女伴的场合。但是这种电话也是少之又少,因为大部分情况,邵群身旁的位置,只会站着简隋英。


2008年的中国,热情洋溢生机勃勃,简隋英早已打好地基,开始真正的开疆扩土创造自己的王国。

邵群回国的时候,简隋英那处养人用的别苑刚刚落座。白天简隋英带着邵群去看了,还见了当时他养的小男孩,晚上邵群就把她睡了。


Christina很早就知道,简隋英是只对男人感兴趣,邵群是男女都不忌讳。而他们两个,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亲兄弟。

她唯一诧异,或者说难以理解的一点是,他们只是兄弟吗?


Christina接触了解到的邵群,是什么人?

在校园内,是永远的风暴眼,身边永远不缺乏追随的爱慕者,是最优秀的也是风流的浪子。

在商场上,就变成了真正的龙卷风,胆大心细,有勇有谋,杀伐决断,是真正的天生商人。

而只要接触到简隋英,不,甚至只是提到想起,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变得更成熟,也更幼稚。他能为了简隋英一句喜欢,在五点半的伦敦街头等一份最新出炉的可丽饼。也能为了简隋英一句不喜欢,毫不犹疑的抛弃掉上百万拍卖来的风景画。


邵群就像一个风筝,能在上万米的高空遨游,也能在低空中放肆斡旋。但是他身上有一根线,而线的尽头,绑在简隋英的手上。

简隋英甚至不需要拽动这根线,他的脉搏心跳就能带动这根线震动,让邵群义无反顾的飞回他的身边,变成他的翅膀,能把他整个人都笼罩起来,又能带他一起飞上九天。


邵群对简隋英的控制欲和占有欲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Christina第一次在邵群办公室的电脑上,见到简隋英办公室的监控画面时,简直汗毛都竖了起来。

即使只有一个俯视的镜头,也没有声音,但那是当时最先进高清的摄像头,能够看清简隋英精致的脸庞,也能够看得清简隋英书桌上存放的文件上的文字。

当时邵群只是一边看着手里的文件,一边偶尔抬头看一眼电脑。瞥见她,也只是轻笑了一声,“你在害怕什么?你头顶上也有一个摄像头,这是我们的乐趣,你怕什么?”

乐趣?Christina第一次怀疑自己的中文是不是还不够精通,这难道不应该说是情趣更符合吗?

但是她不敢提出疑问,邵群远没有他表现出来的和善。他就像一头笑面虎,本质是嗜血的头狼,任何人敢多觊觎一眼简隋英,他都能咬破这个人的喉咙。

所以她只是移开目光垂下眼帘,替邵群更换了一杯咖啡,放下刚刚另一个助理送来的文件,轻声退出了邵群的办公室。


Christina一直很好奇他们之间的关系,但这不耽误她对邵群越来越情根深种。如果只是对一个弟弟都能这么好,那如果能够成为他的爱人,会不会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这不是她一个人的妄想,这是任何在邵群身边待过,看到过他是如何对待简隋英的每一任情人的想法。


但是很可惜,这么多年里,光Christina了解知道的,邵群身边的情人,最久也超不过三个月。因为他最久,也就能撑着三个月不去见简隋英。

而她之所以留的够久,是因为邵群满意于她的态度端正,不会试图晃到简隋英面前惹他不痛快。


Christina一直认为,邵群不是重欲的人。一是他足够忙,二是她陪在邵群身边近五年,邵群碰她的次数实在很少。一开始她以为邵群可能更喜欢男人,但是也不是这样,他养情人,更像是逗个趣。把简隋英不喜欢的丢给他们,像一种另类的慈善。

而邵群只有在国内陪着简隋英的时候,才会偶尔碰她。很偶尔,且如果需要理由,那都与简隋英有关。

邵群从来不会亲吻任何人,他从来都只是直奔主题,发泄结束就抽身离开。再干净的人他都不会放弃做措施,洗完澡就回家,绝不会和任何人睡在一张床上等来天亮。


从邵群计划将事业重心移回京城开始,Christina就开始慌了。

她决定赌一把,她必须做点什么,努力尝试一下,争取一下,得到或者彻底失去。

她当然明白时机不到,胜算极端低接近于无。但是不试一下,她最后面临的结果也同样是被放弃驱逐。

所以她来了,她第一次真的走进简隋英的家,她碰到了简隋英,让他红了眼睛。虽然她不是第一诱因,但是她是直接原因。她透露了邵群试图隐藏的居所,也在暗示给简隋英你哥他不正常。而这已经是她敢做的全部了,只要邵群知道任何一点,都足够她好好上一课了。


2012年的第一天,邵群醒过来的时候断片了。

他只是摸出手机看了眼日期,就明白他在简隋英的家。

嗯,在家就好了。

他醒过来的时候简隋英不在,打电话没人接,邵群揉捏着胀痛的头,锲而不舍的打了三十多遍电话。今天是元旦,简隋英不可能在公司。

还是没人接,刚要继续打,Christina就按响了门铃,一脸急切的说海线出了问题,他必须马上赶去港城处理。

邵群没有办法,只能发了个短信,就这么急匆匆的走了。


是那次的南方富豪,他怎么可能咽的下这口气,被一个毛头小子断了财路,刚伸出去的手就被一刀砍断,甚至不给他包扎止血的机会。像赶丧家之犬一样给他们一家赶回了港城,完全错失最好的进军大陆的时机。

2008年前后的大陆,尤其是京城,那可真是遍地是黄金。

没有人能就这么算了,所以他等了很久,终于等到了一个机会。一整船的货变成了一整船的粉。别说是将军之子商场头狼,就是谁,都够被好好整治一番了。


邵群被这件事,拖了整整小半年。

他愈发急躁,即使他明白这种事急不得,但是他烦的恨不得明天地球就爆炸,因为他今天就想去见到简隋英。

要了命了,2012年,整整半年,他一次都没见过简隋英。

这是哪怕在过去十年间,都从未发生过的事情,他从未这么久没见简隋英。


而简隋英在元旦的晚上给他回了电话,当时他真的很急,说了句在忙稍后回给他就继续和下属谈起了话。

等他忙完已经凌晨三点,这个时间不方便再拨回去,邵群只能等到早上。而简隋英接了电话,说要开会,有事就先忙,等忙完再说。

两个人真正有空沟通已经是一周之后的事了,邵群不方便透露这件事真正的原因,他甚至很容易真的折进去,绝对不能牵连简隋英。所以他封锁了消息,也只能告诉简隋英,他在准备回去京城,会真的忙很久,让简隋英等一等他。


半年,简隋英收到了编号编到184的香烟,以及也许一天五通的电话,也许五天一通的电话。


简隋英遇上陆凌云,就在2012年的元旦。

他的腰实在是痛,折腾的一晚上没合眼。他怀疑是Christina给他按错位了,虽然没什么可能,因为Christina也同样熟知基础医疗。但是没办法,已经到了难以入眠的地步,所以简隋英只能大清早就开车去了医院。

在医院拍了片,等结果的时候,他坐在椅子上放空的向外看,就看到了陆凌云背着一个人走来。

这是寒冬,他只穿了简单的帽衫牛仔裤白球鞋,白嫩的脸蛋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累的,红扑扑的,像是白面团上点了两朵红。

简隋英看到这个人的第一眼,想到的是邵群。

他想到的是,小时候背着自己的邵群。

可惜了,在背上,也看不到邵群那张脸,是不是也会染了红。


在急诊室外面,简隋英还坐着等片子出来呢,陆凌云主动向他跑过来。“您好,哥,有没有什么我能帮您的?”

简隋英乐了,好主动的人,好乖顺的模样,好对他的胃口。

简隋英实在是素了有段日子了。邵群看他一直都像看儿子,他身边养个人,邵群恨不得把人查到祖宗十八代是不是偷过土豆的程度。

所以简隋英给陆凌云留了名片,知道了这是内蒙来京城念书的大一体育生,昨晚上跨年一起出去玩,他朋友喝酒喝高了早上起来直接从床上滚到地下扭了脚,他就给人送医院来了。酒店就在不远处,所以直接背来了。

好看,阳光,干净,善良,有趣,这是简隋英对陆凌云的初始印象。也因为这个初始印象,他后来并没有太认真的去查陆凌云的家庭背景,其实他只要知道这个人是干净的就可以。


陆凌云那天一直陪他陪到最后,他朋友只是扭了脚,正了骨拿了药就自己蹦走了,给简隋英看的直乐,对陆凌云更有好感了。

简隋英的腰没有什么大事儿,只是撞得有点狠了,抹油的时候没提前揉热,刺激太大了。

陆凌云陪了他半天,晚上简隋英就请着吃了顿饭。


简隋英发现这小孩和邵群一样挑口,虽然没明说,但是一晚上只动了几筷子,就一直帮着给简隋英剥虾布菜。

这家伙实在会聊天,一直没冷过场。等简隋英注意到这么晚了还没接到邵群电话的时候,才发现手机静音了,明晃晃三十多个未接来电。刚想回过去,简隋英就看到了那条短信。

他一下子就火了,这股火来的不明不白,但是让他哪哪都烦哪哪都难受。

简隋英晚上没回家,直接问了陆凌云,这两天愿不愿意来照顾照顾他。


去别苑的路上,简隋英才给邵群回了电话。但是一共说了两句?邵群倒是没主动挂,只是那边一阵嘈杂,粤语英语混着,在简隋英听来全是鸟语,给他气的差不点就把电话摔了。

简隋英一周没联系邵群,你忙我也忙,谁比谁高贵啊。

这一周他都住在别苑,也是两个卧室,小孩的资料也放他办公桌上了。简隋英第一次没告诉邵群他打算养个人,但是那资料也明晃晃的放在他办公桌上遮都没遮。

可是邵群一直没问过,以前简隋英桌上放个新招标文件邵群都得打个电话来问问他给他把把关,这次这文件放了小半个月,邵群愣是问都没问。

简隋英的火一直就没下去,虽然他知道这火来的不明不白。但是他不高兴,谁在乎为什么不高兴。


可陆凌云实在是招人喜欢,他那些小伎俩在简隋英眼里其实挺透明的。但是陆凌云也没想过遮掩,大大方方的告诉简隋英,“嗯,我知道你知道我是故意的,但是我是喜欢你才这么做的。”一段话说的像绕口令,简隋英和他在一块确实开心。

但是不留宿一张床,不亲吻嘴唇,不能不做措施,结束就得去洗澡,绝对不多停留一秒,再开心都不行。


养腰养了一周,好了之后他就回家了,只是偶尔周末过来别苑住那么两天。心情好了还会去小孩学校接他放学,开着自己烧包的超跑,轰炸他们整个校园。

陆凌云一直都很坦荡荡,看到他永远都是热烈的笑容和拥抱,然后再笑嘻嘻的喊一声简哥。会洗衣服会做饭,懂文学也懂数理,谈起生意也有自己挺独特稚嫩的看法,体力也好床上也放的开,简隋英确实很满意他。

而且还没到19岁,年轻水灵,热烈张扬。刚成年两个月就碰到了他,陆凌云还笑着跟他说,这是上天送给自己最好的新年礼物和成年礼,多么大的缘分,让他们在新年第一天就遇见。


陆凌云是内蒙人,据他自己说,家里就是放放牛羊的游牧之家,从小真的在马背上长大。

简隋英头一次养人养了快三个月还没腻,甚至还多了点真实的喜欢,所以他对这小家伙确实有点放纵,甚至带去给李文逊他们见过。

陆凌云有一点特招简隋英喜欢,那就是他怎么样都不露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一点都不像个刚成年的小孩。


简隋英带陆凌云去李文逊投的马场骑过马,他买了一匹纯黑色的英国纯血马,高大俊美,如同一个黑武士。但是陆凌云说,为什么不叫Angel。简隋英又被逗笑了,管一匹黑马叫Angel,什么怪癖。陆凌云抚摸着这匹马的鬃毛,刚运动完浑身都散着热气透着红,阳光下的眼睛又闪闪发亮,“简哥,这就是Angel,它是世界的宠儿。速度,力量,模样,它就是最好的Angel。”

简隋英莫名觉得心动了一下,为这个场景,为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他突然就愣了,他发现他没有第一时间想到邵群,而是觉得陆凌云真可爱。


但是他意识到这一个瞬间之后,他的脑海又全被邵群侵占了。

在干什么?到底怎么就这么忙?今天为什么还没打电话?还是打了我没听到?如果他在这儿,估计会直接叫这匹马小黑,也可能是大黑,不过这只能和他说。跟外人,他会叫这匹马黑曜石,黑武士,什么都好,反正得姓黑。上次和邵群去骑马是什么时候?他第一次骑马,就是邵群教的。


那年他几岁?刚刚12岁。

邵群从小就比他高,被老师放在一匹马上,邵群从背后紧紧的抱着他,腿下能感受到马匹的温度,呼吸,脉搏,心跳,随着走动,那感觉愈发清晰。

而邵群就在他背后,温度,呼吸,脉搏,心跳,种种都融合在一起,让他共鸣,让他共感,他突然就什么都不怕了。

他学会的很快,一次都没摔过,因为邵群不可能让他摔下去。


也带着陆凌云去过酒吧,小孩新鲜感强,精力旺盛,喜欢热闹。但是真的是个小朋友,喜欢甜不喜欢苦,喝酒只喜欢甜口酒,百利甜,自由古巴,一切甜滋滋又没劲的特调。

简隋英喜欢烈酒,最常喝的就是不加冰的纯种单一麦芽威士忌。他年轻的时候,邵群管着他看着他不喜欢他去酒吧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后来邵群出国,他一个人在这里度过过很多夜晚。

他追求刺激,喜欢一杯下去酒液流过喉咙变成火焰留下不能忽视灼热炙痛,他那个时候,真的很喜欢去找一些疼痛。喝酒是,抽烟是,打耳洞也是,他甚至想过纹身,但是又觉得邵群知道的话,会立马回来继续看着他,所以最后作罢。


陆凌云尝了一口他的威士忌,被辣的直吐舌头。听过他的解释,静静地坐了一会儿。

在酒吧卡座,闹哄哄的人群与刺耳的音乐,鼓膜都在震动。

灯光砸下来,他的脸是白的。灯光暗下去,他的眼睛是亮的。

“简哥,夏天了,最适合夏天的酒,是莫吉托。它很干净,比百利甜清爽,比自由古巴平和。重要的是,它不会让人疼,我觉得你会喜欢。你生日快到了简哥,我能陪你过生日吗?”

简隋英给不出这个承诺,但是看着陆凌云认真的脸,他想,换换口味,尝一尝,或许也不是不可以呢?


其实什么都好,威士忌也好,莫吉托也好,什么酒都好,只是因为邵群不在,所以他才会喝。


那天晚上他喝的有点多了,他莫名带着陆凌云回了自己的家。

但是还没打开门,他就后悔了。

这感觉非常的突兀,他明明已经喝多了,脑子已经混沌,明明觉得灵魂已经离开,但是他想,他不能让他留下。

可是陆凌云并没有给他反悔的机会,他顺着他的手开了门,给简隋英扶了进去。


两个人最后纠缠着跌倒在沙发上,陆凌云试图去亲吻简隋英的嘴唇,但是简隋英推开了他。撑起身,晃了晃脑袋,然后哑着声音说,“小云,弄点吃的,哥胃疼。”

但是简隋英的冰箱只有四样东西,酒,水,奶,蛋。

陆凌云问简隋英是想吃煮的蛋还是煎的。简隋英本来想问一句,你会不会做牛奶鸡蛋羹,但他没问出来,只是让他热一杯牛奶就好。


以前简隋英的冰箱不会这样,邵群请的保姆会留下各种各样的半成品或者加热就能吃的速食,水果海鲜各类沙拉蔬菜包。

但是这两个月他也确实挺忙,不常在家,又有陆凌云陪着,不是他做就是在外面,所以简隋英就告诉阿姨最近都不用填了。

但是没有什么,都会留下牛奶和鸡蛋。它们仿佛是冰箱自己在夜里孵化出来的崽子,永不消亡。


陆凌云递给简隋英一杯热牛奶,眼睛注视着沙发后的照片墙,然后坐在简隋英身边,笑意盈盈的问简隋英这是谁啊,长得好帅。

简隋英张了张嘴,最后还是说,“我哥,叫邵群,你有机会肯定能见到他。不过我告诉你,见到他就跑,他脑子不好,有病。”

陆凌云又翻过身跪坐在沙发上,认认真真的看了看,指着最中间一张照片说,“这是你们的妈妈吗?简哥,你妈妈好漂亮啊,怪不得你这么帅。”

简隋英放下牛奶杯,也回过头去看了看那张照片。那时候他妈妈身体还很好,正是盛放的花期,邵群9岁,他8岁,牵着手站在前面,他妈妈坐在沙发上,一手揽过一个,三个人都笑的那么幸福甜蜜。


简隋英回过头从抽屉里拿出一支烟,编号111。烟没点,只是拿在手里把玩着,简隋英莫名就想起了妈妈曾经跟他说过的话。

想了一会儿,简隋英问陆凌云,“五一带你去广州玩一圈,你去不去?”


简隋英去广州登机之前,给邵群打过电话,他没接。

简隋英又打给了Christina,接了,背景音听得到水流声。

“简先生您好,邵总一会儿要参会,可能需要忙一会,您有什么事吗?我可以帮您代为转答。”

简隋英一下子就笑了,笑出了声,他什么都没说,直接挂了电话,抱着陆凌云就登了机,痛痛快快玩了半个月。


直到六月初,邵群才告诉简隋英,他月末29号的飞机,给他安排个住处,他要回京了。公司地点早就定好了,就在他临街。而且这次回来,就再也不走了。

挂了电话,简隋英在想什么呢?回来就回来,何必告诉他。忙够了啊,行。住处,爱住哪住哪,他邵大公子邵大董事长还愁没地方住吗?


邵群回来的那天,李文逊做局,简隋英中午吃过饭就去跑马了。他不想去接机,他其实都不太想见邵群了,真的没有理由,他不高兴,非要说,那邵群就是理由。

晚上吃饭接到电话,简隋英知道陆凌云是故意的,因为这小孩知道邵群今天回来,他也告诉他了最近都不会去找他。

但是这电话来的妙啊,正好他也不想坐这和这群人虚与委蛇。不想喝酒,茶也涩口,给他邵大董事长邵大忙人一个面子,不喝是给自己面子。


其实接到电话听说邵群手被划裂了。他除了担心,事实上第一个反正是好笑。

25岁了,他真没比十几岁强多少。

算了,和他生什么气呢,明知道他脑子不好,惯的他。


想到这,简隋英放下手里的笔,抬头看向摄像头,恶狠狠地比了个中指,摆着口型。

“Christina是我和小云的红娘,你凭什么开除人家。”

他知道邵群在看他,因为他的电脑上,也看得到邵群。

这就是他的哥哥,他们两个之间,肯定有个傻子,但肯定不会是他简隋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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